只不过殿下在文书中也写明,统计之时,府衙下达县衙,县衙下达乡里,再由里正去办便可,再者所需物资,养济院本就有朝廷拨下钱款,再者尚未得出具体数额,如何就说不成?”
“本相也没说不成,不过是要再商榷罢了,薛参政何必着急?”说罢,赵普又笑了一声,看向薛居正,眼中微微透出不满来。
“薛参政,可别因为殿下是你学生,就不分轻重,什么事都应下,你可知本分,是要以朝廷大事为先。”
赵普这话说得重了些,薛居正当即正了神色,甩了衣袖道:“赵相是以为下官对人不对事?是以为下官徇私不成?”
“薛参政何必动怒?本相何时是有这个意思了?”赵普收了笑意,看了眼墙角滴漏,“时辰不早,该进宫了,此事如何,还得看官家之意。”
赵普说完,揣了文书转身便走出大堂,薛居正气得脸色通红,他为官数载,向来对事不对人,可从未因为谁而徇私枉法过。
赵普今日如此说他,他实在气不过,也不管入宫的时辰,取了空白的奏本就要写自辩。
吕端忙上前一把按住奏本,劝道:“薛参政何必如此?赵相没有明言,您却因为此事自辩,不说官家会如何看,此事却因为殿下所提之事而起,岂不是”
吕端两手一摊,未尽之意明显,薛居正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将笔放回桌上,“罢罢罢,本官也进宫去,我倒是想听听,除了赵普,到底还有哪个人会想要反对此事。”
看着薛居正急匆匆的背影,吕端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心中忍不住想着,政事堂怕也要变天了。
他无奈叹了一声,想着今后更得谨言慎行得好,赵普是首相,得罪不了,薛居正是殿下老师,也得罪不了,唯有自己两边不靠、左右为难啊!
今日的朝会自然就说到了这件事,薛居正义正言辞,将此事的好处讲了个透彻,言明战乱、灾害让百姓流离失所,失去土地、祖产的更是数不胜数。
若朝廷能对此有所举措,除了能凝聚民心,更能让百姓恢复生产,与其说是付出,不如说是投入,也能让各处稳定,少一些动乱。
“若有动乱,朝廷派兵所付出的,可不比眼下这些钱财少,还请官家三思。”薛居正最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