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十七心中感激,也知道此时不是道谢的时候,朝窦说拱了拱手,带着麾下两千轻骑出城而去。
这也是为何他们会比肃州的援兵晚的缘由。
“出发!”
曹十七放好水囊翻身上马,身后众将士齐齐听令,戈壁上再次响起马蹄声,呼啸朝瓜州而去。
天光微微亮,瓜州城下已是有了动静,契丹人开始攻城了!
曹延恭眼睛通红一片,他昨夜压根没有睡,远处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便要去看个仔细,生怕契丹人夜袭。
如此煎熬着过了一个晚上。
眼下看到契丹大军,他心中反倒是踏实了。
今日怕是最后一战了,曹延恭想着看向不远处的曹宗寿,见他挽弓搭箭,精准得射向墙下契丹人,唇角不由露出笑意来。
他的骑射功夫,是自己亲手教导,小的时候喊疼喊累,现在竟也有模有样。
父亲在时,他也以为自己会是继承归义军的不二人选,可最后,节度使之位到了叔父手中。
也是这个时候开始,宗寿脾气愈发暴躁。
自己这个当爹的岂能不知他的心思,可又有什么办法?
归义军若自己乱了,岂不是给了回鹘以及旁人可乘之机?
只要坐在那位子上的人能干,他都是认的。
只是今日之后,他们父子便不会有这般烦恼了,叔父是个精明强干的节度使,想必曹延禄将来,也会将归义军治理得井井有条。
曹延恭转回脑袋,看到城墙上一只手攀爬而上,继而露出了契丹人的脑袋,他冷哼一声,一刀斩去,带着热度的血液飞溅在脸上,他来不及抬手抹去,举刀砍下下一个。
既然要死,便多拉几个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