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钢刀上,哪怕步步带血,哪怕被生活剥了皮、抽了筋、剃掉满身血肉,哪怕只剩一具骨头架子,也得走下去。也得活下去。也不能死。”
“别信命,别信天。信你自己。”
……
从仓库里出来,罗璇肿着眼睛去行政楼找祝峻。
祝峻等在门口,一见她,吓了一跳:“这又是为了谁?”
罗璇没说话,伸手拉住祝峻的手腕,轻轻摇了摇。
不用罗旋说,祝峻也能猜到:“你何苦总是为了别人伤心。别人这辈子怎么过,好与不好,与你何干?难怪你打篮球后卫,因为你总是太关注身边人,忽略自己。”
“我做不到。”罗璇勉强笑了笑,“我没办法无动于衷的。”
沉默片刻,她忽然说:“有时候又觉得,人这辈子太漫长、太艰难。猝死未必是坏事,像我爸那样,去得痛快,可以少受些苦……”
她放开他的手。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祝峻语气很重地打断她,“能生,何必死。”
门口的风突然就凝滞了些。
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嗤”。
罗璇回头。
江明映正袖手站在门口的阴影里,似乎在等人。他对着远处露出一个笑,大步走到门边。
罗璇移开些身子,给江明映让路,回头看向祝峻。
“我不是要你自私。”祝峻说,“人的真心是很有限的……要么留给自己,要么掩藏好。你把真心随随便便地交付给所有人,这对你自身而言,是一种消耗。你的健康,你的心情,怎么办呢?你考虑别人,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自己呢?”
罗璇伸手抓住祝峻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身边,江明映脚步一顿,又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嗤”。
下一秒,罗璇后背被人戳了戳。
她回头,是江明映。
罗璇瞪了江明映一眼,而江明映用眼睛觑了觑她的手。
又怎么了——罗璇不耐烦地看过去,一下子浑身的血都涌上头顶,面孔“轰”地一下子红透了。
她精神恍惚,抓错了人,手里抓的,赫然是江明映的手腕。
罗璇急忙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