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香囊,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平安香囊应该忘在医院了。但走的时候,似乎也没见到——大概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香囊,就已经悄悄地消失了。
他稍微一动,床头就咯吱咯吱响。
“这个床头响了几十年了。”娇姐强笑,“从咱俩结婚响到现在,年年说换,年年没换。”
万高大注视着娇姐剃得乱七八糟的寸头。
他把手按在娇姐胳膊上,低低说:“是我不好。”
娇姐说:“你早该换个床头的,说了你又不听。你这人,都说你脾气好呢,其实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万高大失笑:“这辈子就总想多攒点钱,总觉得这里也要钱,那里也要钱,忙忙碌碌的,几十年过去了,孩子都大了。现在想想,当年就算换个床头,又能花几个钱。”
“是,小满长大了。”娇姐感慨,“万幸。”
“万幸。”万高大也说,“命运待我们,不是不好的。娇,小满是个有本事的,你很快就能享福了。”
娇姐笑笑。
万高大伸出手去,抚过娇姐乱七八糟的短发,手指在头皮刮破的痂上停留了几秒,又摸了摸她的脸:“怎么熬成这样了。”他又说,“是我不好。”
娇姐又笑笑,避重就轻:“你早该换个床头。”
万高大絮絮低声:“小满四年就毕业,她是个孝顺孩子,以后不怕养老没着落。她读书这几年,家里还有些钱,肯定够花。”他指了几个地方给娇姐,“还有几个存折。”
娇姐笑了:“你还储小金库。”
“这不是都上交了么。”万高大说,“密码也告诉你,行不行?你看,钱是有的,希望是有的,你振作一些,好不好?咱俩好好过日子,行不行?不给小满添麻烦。”
娇姐茫然的眼睛渐渐回了点神。万高大又很坚定地说:“没什么坎过不去,没什么问题解决不掉。你信不信我?”
娇姐想了想。
“娇。”万高大郑重地按住她的胳膊,“问题能解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解决。我有办法,你相信我。”
娇姐按住万高大的手。
“我信你。”她缓慢地说,“结婚这么些年,除了床头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