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保命的药拱手相赠。
他不记得谢淮安了。
可‘谢淮安’这三个字,在过往几十年里几乎穿插了他的全部生活。
张海客时常提起,张九日时常提起,张海杏跟张九日吵架的时候还会提起。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么个人,只有他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后来,张海客传来消息,说找到了谢淮安。
他以为,从前忘记的,终于可以听另一位当事人讲一讲了。
但没有。
谢淮安又失踪了。
张起灵的问题,上苍似乎从没想过要谢淮安作答,只是一次次的失诺,错过。
他不记得谢淮安答应过他什么,但谢淮安记得,他让那个瞎子来找他们,只是想兑现承诺,只可惜一次又一次,造化弄人。
如今,时隔许多年,在人迹罕至的南迦巴瓦雪山的喇嘛庙中,他又听见了那个名字。
这一次,他留下了东西。
是救他母亲的药。
张起灵的声线有些发颤,听得出来,他在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离开的时候看起来还好吗?有没有留下别的什么话?”
德仁笑了笑,思绪似乎又回到遇见谢淮安的那一天:“比他来时要好的多,他刚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师父说,他的手臂差点就废了,包扎的也不好,离开的时候,最起码伤口是被师父包好了的。”
至于说留下了什么话,德仁看着青年道:“他欠了我几颗糖,说如果有一天你来了,让你还给我,就当是那药的报酬。”
张起灵愣住了,眼睫闪了几下,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张起灵这一辈子,过的委实算不上好。
从前过往忘了个干净,但也心知那绝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只是不想无知无觉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才一次次去寻找。
如今这样的事情,哪怕活了那么久,也真真是第一次遇到,原来也有人曾为了张起灵百般打算。
自己都自顾不暇的人,却轻易的将东西给出去,只道帮他垫付几颗糖便好。
张起灵没见过这样的人,但他知道,自己欠下的还不清了。
青年的声音干涩:“我我现在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