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来,细细密密的哭声从耳边传来,我仔细看了眼新娘的尸身却没看到魂魄的踪迹。
将神识抽回来,沿着回城的路向四周探查,却看到新娘的魂魄自城门口一株老槐树里现出身形,正准备在城门正关闭的时候直接入城。
我迅速向前拦到新娘面前,掐诀站好。
新娘止住哭声抬眼看我,目光从恶狠狠转向了了然。
“原来是你,”她说,“我见过你,酒楼和那个破房子是因为你我才凑近不了的吧?”
“是。”我一边说着一边点头。
“那你今天是来阻止我的吗?”她的眼神又转为了愤恨。
“不,我只是来了解原委的,也想劝一劝你。”我看似面无表情,其实在身后背着的手已经掐起了法诀,准备看情形不对进行防御。
“劝我什么,我已向阎君上报冤情,得阎君恩准,可在头七了断因果!你莫要想阻止我!”说完她拿出证据,一枚带着阴气的令牌。
我看了一眼确实是师父当年带我下去实战演练的时候在几位阎君案几上见过的令牌,随后收手撤下了法诀。
“既是有令牌,那可见你确实是有特大的冤情。”我点了点头,“但惊扰全城却会给你牵引一些不必要的因果,若是吓出人命官司,到了地下后会影响最后的判罚结果,甚至会影响你和你孩儿的转世投胎之路。”
她听到以后愣住了,伸手抚摸着小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说:“从前也不知道这些,这个孩子,虽非我愿,但是却也不想影响到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感受到她向善的一面,我出手稳了稳她的魂魄,温和地说。
“京中这些年在各处宣传要选拔女官,今年这里也有名额,为此我每日背着爹娘苦读诗书,想着有朝一日选上后也能发光发热,证明给爹娘看,女儿身又怎么样,一样可以报效朝廷。”她低下头,两行血泪自眼角流出。
她抬手擦了擦脸,可惜没法擦干净,反而血糊了满脸,看起来更加恐怖。
但是我看着确实心疼。
“可是自小爹娘就给我和沈家定了亲,沈家出身商贾,沈守元自小便认为守好这一亩三分地就好,对将来也没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