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县衙不大,后衙也有些简陋,自大堂绕了进去。
三堂便是我今后的起居处,如今也不急着去看,现在只先入了二堂我的办公书房等着所有的文书送过来。
等衙役陆续退出了房间后,我指着前面的椅子叫两名师爷坐了下来,让他先在一旁等着,如果我看到了不理解的地方再问他。
这个县衙规模太小便没有设立县丞和主簿,手下安排事情最直接的便是钱谷师爷和刑名师爷,其他各部门便在他们手下管着,由他俩再将各工作再汇报给我。
我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在翻看着他们送来的各种材料。
而他俩似乎在旁边一会儿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由于在京城新式学堂的课程从第六年后重点就变成了科学类,又通读过了历朝以来各数学大家的着作,这几本账本很快就看完了,边看还边抬头瞧了眼钱粮师爷的反应。
见到我的眼神,他头顶的汗冒得更快了。
不过翻看了一遍以后,也不知道他这么紧张做什么,确实也是真账,只不过全部入不敷出罢了,能看得出来从前五年的知县是真的在摆烂,不敢贪多,捞了些小钱,但没干什么事实。
刑名师爷送上来的案牍有些案子却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荒年和瘟疫过后,城里有大片的荒田无人耕种,恰巧此时不少流民想要投奔这里住进一些空下来的民居里。
但奇怪的是在他们住进去后,第二日再有人来叫时见到的就是他们的尸体,而他们死时嘴巴大张,显然是在屋里被活活吓死的。
当然后来还有胆子大的进去依然是一样的结果,这样循环几次以后,流言便流传开来,再往这边来的流民便少了。
人口少了劳动力自然也就少了,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而我首先要做的便是安定人心。
水至清则无鱼,钱谷师爷虽然也跟在前一任知县后面捡了些零碎,但这个年代里,他们已经是难得的“清官”了。
我也没管其他,直接开诚布公说了我在这些卷宗里看明白的问题。
没想到我是这么直接的人而且说起话来刀刀致命,这两人急忙站起身来佝偻着腰擦着额头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