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究竟装着的是他虔诚祭拜的佛祖,还是芸芸众生中的她?
忽而,姝朵勾起唇角,凑近了他,在他的额头落下了一吻。
屋里那道梵文之音戛然而止……
玄玉缓慢地睁开眼睛,恰巧对上了她那双含羞带怯的双眸。
四目交接,彼此的瞳仁倒映出对方的影子。
他们的身体紧挨着,他甚至能够嗅到来自于她身上的幽香。
一股热流涌上了喉咙,几乎要溢出口腔。
他垂首,再次避开了她的视线。
“佛子,早些休息。”姝朵浅笑嫣然,随即,她倚靠在他的胸膛,闭上了眼眸。
玄玉依旧坐在那里,久久无法动弹。
不远处的屋顶上,有白色的光芒透过窗纸落了进来,恰巧打在了二人身上,显得分外宁和、祥和。
这一夜,玄玉罕见地没有诵经念佛。
而是静静地坐着,听着耳旁的呼吸声,直至天明。
第二日,玄玉是在一阵滚烫之中醒来的。
他皱眉,睁开了眼。
只见得怀里的姝朵蜷缩成了一团,脸颊泛着绯红的颜色,额头上布满了薄汗。
玄玉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却发现烫得厉害。
“姝施主,醒一醒。”他摇晃着她的身子,轻唤道。
许是太痛苦了,姝朵皱着眉,难耐地哼唧一声。
“佛子……好难受……”她喃喃着,似呓语,又似呢喃。
玄玉叹了口气,索性用衣服裹住了她,抱起她,放到床榻上。
又是在火场救下经书,又是割腕喂血救他,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会承受得住,如今感染上风寒,当真是来势汹汹。
“姝施主,你忍一忍,我这就给你熬药。”他安慰着,转身欲走。
却不料,脚步刚踏出门槛,便撞上了静心。
“师、师兄,你怎么起来了?”静心诧异道。
刚在方丈那受刑三百杖责,按理来说,师兄应该躺在床上养伤才对啊!
可眼下……
他观师兄的面色红润,哪里有半点的苍白之态?
玄玉顿住步伐,扫视着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