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憋在心里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迟疑片刻,默默退了出去。
室内再次恢复安静。
燕临霄这才伸手探向姝朵的额头。
触手仍是一片滚烫,他眉头紧锁,取过浸了冷水的帕子,轻轻敷在她额上。
姝朵在昏睡中不安地扭动,苍白的唇间溢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燕临霄俯身靠近,却只捕捉到几个破碎的音节。
“……报仇……”
他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紧接着,姝朵又呢喃道:“娘……孩儿一定会……”
燕临霄瞳孔骤缩。
报仇?娘?这些词从她口中说出,带着刻骨的恨意,与平日里温柔似水的模样判若两人。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姝朵惨白的脸。
燕临霄这才注意到,即使在昏迷中,她的眉头也紧锁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要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指尖刚触及肌肤,却又猛地收了回来。
他这是怎么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被眼前的人挑拨情绪波动太大了。
这可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卧榻,径自出了东院。
雨越下越急,燕临霄踏着积水朝前走,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姝朵脸色苍白的模样。
……
雨下了整夜。
燕临霄在屏风外处理军务,每隔半个时辰就探一次姝朵的额头。
天蒙蒙亮时,她的高热终于退了三分。
“少将军……”赵七欲言又止,“您三天没合眼了。”
燕临霄揉着太阳穴:“蛮族奸细有动静吗?”
“昨夜又抓到两个,都服毒自尽了,至今为止蛮族派进来的奸细都死了。”赵七压低声音,“奇怪的是他们身上都带着这个——”
一块暗红色矿石被放在案几上,在烛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燕临霄瞳孔骤缩,这是北境特有的赤焰矿,遇水则燃,常被蛮族用来烧粮草。
“加强府内巡逻。”他猛地起身,“尤其是水井和厨房!还有快马加鞭将这块石头给我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