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您也需更衣……”赵七捧着干爽的外袍欲言又止。
燕临霄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发梢还在滴水。
二月里的夜风一吹,冷得刺骨。
“查清楚了吗?”他接过外袍披上,声音沙哑,“她为何要看那份军报?”
赵七摇头:“姝家上下都查过了,夫人确实只是商贾之女。至于为何对军报感兴趣……原因不明。”
“继续查。”燕临霄打断他,眼中寒光闪烁,“尤其是姝家和宫里的关系。”
“宫里?”赵七愕然,“姝家是商户之家,不可能与宫里的贵人扯上联系才是……”
“我不知道。”燕临霄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但她身上似乎背负着很多。”
他转身走向东院,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经过池塘时,月光照在水面上,映出他苍白的脸色。
那个毫不犹豫跳窗的身影又一次浮现在脑海。
她宁可跳入冰冷的池水,也不愿解释自己的行为。
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值得她以命相搏?
东院灯火通明,丫鬟们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热水和汤药。
燕临霄站在东院外,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脚步却像是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
他应该进去的,毕竟姝朵是为了逃避他的质问才跳窗的。
可一想到方才她决绝的模样,他又迟疑了。
“少将军,”府医从院内走出,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夫人暂时无碍了,只是受了寒,恐怕要卧床休养几日。”
燕临霄点点头,声音低沉:“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府医摇头:“少则半日多则两天。”
燕临霄抿唇,挥手示意府医离开。
府医没走,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这次老朽观夫人脉象,发现了不少的变化……”
“什么变化?”
“夫人体内似乎有慢性毒素残留,虽不致命,但长年累月下来,对身体损伤极大。”
燕临霄瞳孔骤缩:“中毒?”
府医点头:“像是某种慢性毒药,剂量很小,但日积月累……”
“能查出是什么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