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燕临霄冷笑,指腹擦过她唇边血迹,“听见你威胁药童?还是听见你不为人知的秘密?”
掌心的血还是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他忽然想起府医说的慢性毒——这血里是否也掺着剧毒?
姝朵突然笑了。
她染血的指尖抚上少年将军紧绷的下颌,在他冷峻的面容上留下一道血痕。
“少将军既然都知道了……”她喘息着凑近,气息混着血腥拂过他耳畔,“不如帮我杀了那药童?”
燕临霄浑身一僵。
怀中人分明虚弱得站不稳,吐出的字句却令他脊背发寒。
“你疯了?”他猛地推开她,“那是活生生的人命!”
姝朵踉跄着扶住梅树,苍白脸上浮起妖异的红晕:“那又如何?”她轻咳两声,指间又渗出丝丝鲜红,“只要让宫里的那个人死了,一切都值得……”
“宫里?”燕临霄一把掐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终于肯说实话了?”
梅枝在夜风中簌簌作响,落雪混着残梅飘在两人交缠的衣袂上。
姝朵忽然踮脚,染血的唇贴上他耳垂:“我入将军府,本就是要借燕家之力——”她声音轻得像叹息,“弑君。”
最后两个字如惊雷炸响。燕临霄扣着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玄铁护腕硌得她闷哼一声。
“就凭你?”他声音发颤,不知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一个咳血都能昏三日的病秧子?”
姝朵的指甲掐进他手臂,眼中迸出骇人的亮光:“我娘是二十年前被赐死的柔妃。”她每说一个字唇色就白一分,“那个暴君为求长生,用我娘心头血炼丹……那年我五岁。”
“我娘的丫鬟柔姨为了保护我,趁混乱带我出了宫,为了求生,她不得不带着我嫁给了富商,改名换姓,隐居此处。”
树梢积雪轰然坠落。燕临霄想起军报上“宫中流出赤焰矿”的字样——蛮族与皇帝竟有勾结?
“所以那夜你偷看军报……”
“我要确认蛮族进攻是不是调虎离山。”姝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往雪地里滑,“燕知戎…咳咳…不能死……”
燕临霄一把将人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