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想。”燕临霄别过脸去,下颌线条紧绷如刀削,“总之不许你再靠近皇宫半步。”
姝朵凝视他许久,忽然轻声道:“你和你父亲真像。”
燕临霄猛地回头,却见她已经闭上眼睛假寐,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唇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马车缓缓驶入将军府,燕临霄率先下车,转身欲扶姝朵时,她已自行掀帘而出。
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眼尾泪痣红得刺目。
“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燕临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夜色如墨,将军府内一片寂静。
姝朵倚在窗边,指尖摩挲着那枚白玉兰簪。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雪白的中衣上投下斑驳光影。
白日里皇帝贪婪的目光仍如附骨之疽,看来她的计划要提前了。
“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浓烈的酒气瞬间灌满内室。
燕临霄踉跄着闯入,玄色锦袍凌乱敞开,露出大片泛红的胸膛。
他眼底布满血丝,手中还攥着半壶烈酒,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泼洒在地。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姝朵惊得站起身,簪子“叮当”坠地。
少年将军充耳不闻,反手甩上门闩。
铁器碰撞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惊得窗外宿鸟扑棱棱飞起。
“你今日在宫里……”他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步步逼近时战靴碾碎了地上的白玉簪,“是不是打算勾引那老东西?”
姝朵后退撞上妆台,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借着门口微弱的烛光,她看向他,少年将军的脸颊因为酒意染上了一抹绯红,醉眸微醺,眉宇间却尽是戾气。
“少将军醉了,妾身唤人……”
“回答我!”燕临霄突然暴喝,酒壶砸在墙上迸裂成片。
他一把扣住她双腕按在镜面,滚烫的鼻息混着酒气喷在她耳畔:“你是不是打算用这副身子当武器?就像……就像对我那样……”
铜镜冰凉贴上脊背,姝朵疼得蹙眉。
少年将军的指腹粗粝如砂纸,在她腕间磨出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