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正倚在缠枝藤秋千上百无聊赖地晒太阳。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桃染提着裙摆匆匆跑来,发间的珠花都歪了几分。
“小姐!”桃染气喘吁吁地停在秋千前,“出大事了!现在满京城都在传……”
她四下张望,压低声音道:“说惠妃娘娘当年的死,是皇后娘娘下的手!”
沈洛泱指尖一颤,秋千绳索上的藤蔓刺破了肌肤。她猛地站起身,杏眸中闪过一丝寒光:“这谣言是从何处传起的?”
“茶楼酒肆都在议论,连西市的菜贩子都在说……”桃染急得直绞手帕,“最要命的是,他们说惠妃娘娘临终前留下了血书,就藏在……藏在太子殿下的长命锁里!”
沈洛泱脸色骤变。这个谣言来得太过蹊跷——偏偏选在皇上昏迷、朝局动荡之际。
“备轿,我要进宫。”
主仆二人刚穿过月洞门,就听见前厅传来一声轻咳。
沈淮安负手立在廊下,朝服未换,显然也是刚回府。
“爹,我……”
“是要进宫看你姑母?”沈淮安打断女儿的话,目光深沉地望着庭院里飘落的银杏叶,“是听说了那个荒谬的谣言?”
沈洛泱抿了抿唇,袖中的手指悄悄攥紧。父亲这般反应,说明事态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沈淮安转身,官袍上的仙鹤补子在夕阳下泛着金光,“这几日你待在府中,哪儿也不许去。”
“可是姑母她……”
“皇后娘娘执掌六宫二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话未说完,府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管家慌张来报:“老爷!宫里来人了,说皇后娘娘突发心疾……”
沈洛泱手中的团扇‘啪’地掉在了地上。
沈淮安嘱咐管家看好沈洛泱就匆匆朝外走去。
沈淮安袍角翻飞,快步穿过重重宫门。
凤仪宫外,明若姑姑早已在廊下等候,手指绞着帕子都发了白。
“丞相大人!”明若姑姑声音发颤,“太子殿下他……他竟信了那些谣言,方才在殿内与娘娘争执不休……”她压低声音,“殿下走后,娘娘的病发了。"
沈淮安面色阴沉如水,进了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