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屹才回东宫书房,逐风就形色匆匆来。
“殿下,楚小姐被人接出了暗牢,似乎是皇上下的旨。楚小姐的腿似乎是断了……”
凌云手中擦拭的匕首‘铮’地插进刀鞘,疑惑道:“皇上怎会过问这等小事?除非——”
“除非有人吹了枕边风。”君屹指尖摩挲着青瓷茶盏,“楚晖倒是会钻营,这么快就搭上云妃的船。”
凌云与逐风脸色一变。
逐风额角渗出冷汗:“殿下,楚侍郎可是您的……他还知晓咱们众多秘密!”
凌云暗自庆幸,“他只是知晓天鹰卫的存在,幸亏当初殿下对他有所保留。”
“殿下,他居然敢背叛您,用不用属下……”凌云比了一个割颈的动作。
“不必,就让他再多活几日吧。倒是母后那边——”
“殿下放心,皇后和相府属下都安排好了,安全无虞。”
君屹望向窗外翻滚的乌云,忽然轻笑出声:“楚晖以为攀上了登天梯……”他转身时,腰间玉佩与剑鞘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却不知,本宫最擅长的就是——”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他眼底凛冽的杀意:
“抽梯子。”让人摔得粉身碎骨!
……
梅雨淅沥,楚府门前青石板上积着水洼。几个婆子撑着油纸伞窃窃私语:
“这鬼天气,晒的衣裳都能拧出水来。”
“可不,才晴一日,便又下起来了。”
“嘘!老爷来了!”
楚晖踩着湿滑的石阶走来,官靴溅起泥点。
管家忙迎上去:“老爷,仁心堂的刘大夫已经在花厅候着了。”
楚晖望向巷口,手中伞柄被攥得咯吱作响。忽然一阵马蹄声破开雨幕,黑漆马车缓缓停驻。车帘掀起,露出太监惨白的脸:
“楚大人,可把令千金盼回来了。”
“小心着点,别碰着楚小姐的伤口。”
“伞撑过来一些,别让小姐淋着了。”
两名侍卫抬着春凳小心翼翼下车,楚晖瞳孔骤缩——凳上那人形销骨立,素白中衣被血渍染成褐红。
楚晖踉跄退了两步,好在管家连忙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