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砚走后,舅爷也去干休所了,但临走之前在她跟前溜达半天,说晚上想吃她做的饭。
不管做啥,只要是她做的就行。
桑枝来投奔有些日子了,其实以她手里现有的钱,完全可以承担起自己未来生活。
甚至是找到弟弟后,她也能负担。
但跟舅爷相处久了,也知道这小老头外冷内热,嘴硬心软,跟上辈子她师傅一样。
她也是真心想照顾他的。
“好,答应您,正好我做的酱油腌肉好了,今晚用蒜苗炒点腌肉,您记得下完棋后,从食堂打几个馒头。”
警卫员见状赶紧抢活儿,“桑同志,打饭这点小事我来就行。”
蔡师长摆手,脸皱巴巴的,“这点小事儿还难不倒我,小张,拿饭盒来。”
等他们一走,桑枝迅速换好衣服,跟着出了大院儿。
早上哨兵跟她说过,有人送来一封信,指名道姓要给她。
里面有一张照片。
上面是一个瘦弱儒雅,正在参加劳动的年轻男性。
她曾在原主的旧物里,看到过兄妹三人的合影。
虽然照片上的人,被蹉跎的苍老许多,但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原主亲大哥,桑南。
信封里还有一个地址,说要是想知道桑南的下落,下午在那碰头,过时不候。
知道她跟桑北,桑南关系,又知道她的住址,除了那一家,就没别人。
当然,她也不至于傻乎乎上套儿。
门口那个哨兵,就是第一天她来投奔时,给她带路,替她打抱不平的,叫吴关。
常年值班训练站岗,腿有点小问题,桑枝给人送过药酒,膏药,关系还不错。
出门前特意跟人说,老家有人送了点东西给她,但她拿不动,让人换班休息时,跟她一块去拿。
年轻热情的战士咧着嘴,豪迈的说包在他身上。
“不急,到那时候我来找你,对了,这是地址。”
桑枝笑眯眯递去位置。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跟那些华侨脱不了干系,这家人想利用她搞事。
正好,她也觉得手痒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