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以前桑枝会觉得,找到大哥下落很简单。
秦源是革委会主任,江砚又是部队团长,他们职位高人脉广,找个人哪儿还不容易。
其实真的很难。
她也是听舅爷说的,现在劳改农场是重点关注对象,别看不大,但早就滚动成个小型社会。
农场里有服刑人员,也有干部职工,还有刑满释放后的‘留场就业人员’他们户口就落在农场里。
更不要说还有干部职工的家属子女,就业人员的家属子女。
听说某个农场最混乱时,能分出九种不同成分的人来。
以前管得倒还没那么严格。
但大革命刚开始时,某个学院的造反派到农场里夺权。
成立了“革命办公室”把领导们斗个遍,混乱状态持续了好久,引起全国注意。
闹太大部队驻军一个营才平息下来。
文革期间实行军管时还专门派了一名副团长带队,便于跟总厂协调工作。
秦源也是倒霉,顶着这个头衔,看似坏事没少干。
实际上,这人对排除异己不敢兴趣。
每天只想着抓特务,抢功绩。
他打听起劳改农场,知情人以为他要搞什么运动都是打哈哈,有用的话并不多。
这次也是费好大劲跟个战友打听到的,一确定具体位置,他就来报信了。
桑枝惊喜的问他在哪儿,远不远,条件恶劣不恶劣。
这也不是简单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的,在回家路上秦源跟她说了,他劳改的地方不算太远。
距离这边大概有二百里地。
桑南被关押在二分场,那里关押的劳动改造罪犯,一类是政治犯,一类是刑事犯。
为方便管理,两种罪犯都是混合在一起改造的。
“那我哥属于政治犯吧?他跟刑事犯在一起生产劳动,会不会受欺负啊?”
虽没跟这个大哥谋面,但受原主情绪感染,她又很紧张。
桑北今天累得够呛,早在上车后不久就睡着了,桑枝见他睡得难受,扶着他脑袋,将人放在她腿上,好让人更舒服些。
昏暗的环境下,她一下又一下耐心的拍着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