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
记得有一次他打球扭伤脚,需要就医,他爸答应的好好地要送他去医院,还要休假陪他一天。
但那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把他喊走。
而那时候的自己总会得到父亲一个为难表情。
以及永远兑现不了的承诺。
那天是他妈借来一辆自行车,用瘦弱的身躯推着他往医院去。
那会儿他大概已经十六了吧,长得高吃的壮,体重顶的过他妈俩。
为啥都过十年了,他还是难忘,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天首都下了特别大的雪,地面积雪都快没过脚面,湿滑难行。
我妈推着坐在自行车后座,刚换好药打好石膏的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行走。
那一路上,车轱辘不知打滑了多少回,我们又摔倒过多少回。
可是呢,我亲眼看见自己亲爹,急得连军装都没换,抱着刘香兰那个闺女,急匆匆往医院跑。”
他从没看见他爸那么焦急过。
慌的甚至都没发现墙沿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又无比狼狈的母子。
即使过了很久,那天的雪,以及母亲失落的表情,让他现在都释怀不了。
好像从那以后,他妈就很少跟他爸吵架了,随之而来的是冷漠,疏远。
他爸也挽回过无数回,承诺过无数次,但答应好好的,下次对方有事儿找他还会过去。
歇斯底里的争吵过,家里东西也摔打过,可那人就像蚂蝗似的,无法摆脱。
有次特别激烈的争吵后,他也问过他爸,是不在乎他们吗,不在乎自己家庭吗?
当时戒烟许多年的中年男人,一手抓头发,一手吸着烟。
特别痛苦无奈的说他还小,不知道责任跟死去战友托孤的意义。
可那会他只想大喊。
他对得起战友。
对得起自己跟妈吗?
别的小孩儿都希望家庭团圆,他却希望父母能离婚,放过彼此。
他去参军前也说过这样的话。
也跟他妈说过,以后母子俩独自生活也行。
但那会奶奶还活着,不能受到刺激,加上他们俩的状态跟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