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驹那一句话里,就说了一大堆信息。
可对我来说,什么二十年后,什么徒弟,什么三年水事……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啊?
“听名头,是这个。”有个汉子先竖起大拇指,才小声问苟驹:“那今晚上,你整哪坨的事儿?下过无情钩那里吗?”
“那必须的。”苟驹咧嘴,都笑开花儿了。
随后他咳咳两声,清清嗓子,和我说:“陈先生见怪莫怪,我这几个弟兄家只听过风水先生的名号,真说要见,还没见过。”
苟驹,性格很爽朗,不难打交道。
我差不多理顺意思了。
瞿九娘拿了苟驹的东西,答应了还个徒弟过来做事儿,结果,徒弟她没有,把我拿过来顶包。
在我这里,瞿九娘只说苟驹会给我安排住处……
我居然……被耍了?
一时间,胸腔发闷。
对我来说,对爷爷来说,甚至对我们老陈家来说,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如此至关重要的一件大事,瞿九娘却毫不在意,甚至用我还人情。
我内心冒起来的第一个念头,是想离开这里。
我现在是明悟了,瞿九娘哪儿是什么疯婆子,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爽就发怒,在其余人眼中的确和疯子无异。
可实际上,她根本没有管任何人的情绪看法,只顾自身。
思绪落定,我不想被人利用,最重要的是,我哪儿有那个水平让人来利用?
就凭我那三脚猫的风水术?
连纸上谈兵,都还不够格啊。
苟驹身后那几人,还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我隐约听见几句,他们是说我,会不会生气了?
苟驹掸了掸他们衣服,喊着去去去,又扭头看我,一脸笑眯眯的神态。
一时间,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直接走?
这苟驹,会不会翻脸?
毕竟,瞿九娘拿了人传家宝。
真翻脸,双拳难敌四手,搞不好,他们还会把我扣下来?
稍稍定了定神,我想好了,得找机会遛。
“能有个没酒气的房间吗?”我哑声开口,神态表情都是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