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琴赶紧道,“快,快,安排车,阿迟,快去喊司机,送爷爷上医院。”
老太太一急,也在旁边昏昏沉沉,片刻又晕过去了。
客厅里一阵鸡飞狗跳。
许清欢本来是打算给老爷子把脉看看,这会儿只好先顾着老太太,让江行野把老太太平放,她坐在一侧,两根指头搭在了老太太的胳膊上。
过了片刻,又换了一只手。
脉弦数或寸脉独旺,脉弦长,直过寸口。
“老太太是有高血压和冠心病吧?”许清欢斟酌用词,现在的医院一般都是用仪器诊断,然后按照西医的说法来陈述病情。
“是,是,每次检查医生都这么说。”沈秀琴急得六神无主。
许清欢示意江行野抬起老太太的上半身,她从兜里掏了一枚小拇指般大小的白色药丸,她塞进了老太太的口中,待那药丸顺着喉咙管往下,一股清凉从胃里向四肢百骸蔓延过去,老太太也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到处找老爷子,待看到老爷子灰白的脸色,担忧不已,“快送你爸去医院啊,还待着做什么?”
她急得都没想起自己晕过去了。
许清欢也就没再管老太太,而是过来给老爷子把脉,两只胳膊脉象各凭了一会儿,道,“霍爷爷的身体比江爷爷的还要差。”
说难听一点,油尽灯枯不为过。
霍震霆沉默着低下了头,心里难过极了。
倒是霍老爷子爽朗地一笑,“战争胜利了,华国站起来了,就算现在死,又有什么可惜的,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以前还想着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你们爷爷一面,还有点放心不下,现在,没什么遗憾了!”
许清欢道,“盛世未至,霍爷爷怎么能够说这种话呢,您难道不想看看那些革命先烈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盛世吗?”
霍老爷子怔愣了片刻,“想,会来的,总有一天,会来的!”
只不过,他或许是看不到了。
许清欢又从挎包里拿了一小瓶糖浆出来了,递给沈秀琴,“沈姨,小半勺出来,用温水化开,给霍爷爷服下。”
沈秀琴忙接过来,哦哦哦几声,忙不迭地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