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是帝都少数未被槐树笼罩的地区之一。跟莫生祭上次来时的状况一样,除岗哨外宫人稀少,每个都穿着白衣棉鞋,就仿若是一缕幽魂。
“上次来时就想问,为何要让宫人穿成这样?”
“因为死人才不会说话。”储帝的表情非常冷漠,“他们都不能说话,离开东宫就会死。”
莫生祭没想到他对自己人竟是这般残忍。“为何?”
“不是我死便是他亡。我同瑞炽之间就是这样的关系。”
这个名字她已经有段时间未曾想起过了。“瑞炽他……真有这心吗?”
“不除之,后患无穷。”
对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他是正统继承人。
“那么如果天窗彻底消失的话,他不再是命定之人。是否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储帝突然停住脚步,他回过头用匪夷所思地目光看着她。“只要他还活着。随时都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除非帝国破灭。”
莫生祭并不是不明白这点,但她确实也无法对瑞炽坐视不管。
储帝叹了口气,“还远远没到需要考虑这事的时候。说不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莫生祭说。“我们会赢,然后换回真正的辰幽公主,最后彻底让天窗消失。”
储帝没有再说,只是勾起唇角。
晚上有为了莫倾煜而举办的宫宴。莫生祭懒得回家做准备,就在储帝宫中换了身宫。
偌大的东宫中侍女少的可怜,仅有的几名侍女也不会盘头。莫生祭原对这些也不在意,她只让人替她更衣。
储帝在外头院子等着,他只换了个束冠,正用翠笛吹着曲子。
她没有立刻上前,而是靠着门框站着。直到一曲终。“您对乐理颇有研究。”
“这是少数我可以陪她一起做的事。”
“您二位关系真的很好。”
“毕竟母后也只有我们两个孩子而已,同时还双双被给予了厚望。”储帝向她招手。“来,怎么头发还是这个样子?”
莫生祭坐到他身前的石板凳上,“您这些宫女不会伺候女眷。”
“是不会,都是从小就跟着我的死侍。”储帝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