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选了处空桌坐下来,一人要了一大碗的汤饼。他四处打量了下周遭在食摊上吃食的商旅,瞧穿着打扮,波斯毕罗还有西域胡商皆有。
这些人中有的填饱了肚子,干脆就在食摊附近的草地上横躺竖卧,晒着太阳,对他们这一行闯入者毫不关心。
阎六眉头微皱起,独独锁定于一戴花幞头的男子身上。此人正倚着一旁的杨树小憩,身上是布衣旧毡,幞头斜戴,在一群商旅中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兄弟,莫非巴州人?”阎六悄然近身,眼眸微眯,语带探寻。
那男子哈欠连天,眼屎挂睫,斜睨了眼一眼他,未作应答。
阎六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微微靠近,悄声说道:“兄弟这一身打扮不错,巴州人的确喜爱戴着花幞头,可惜巴州那等荒芜之地,男人的皮肤要远比你这样的糙得很,还有你脚下这一双皮靴彻底出卖了你,这种麻布皮靴,只有长安城里武侯铺子的杂碎们才最爱穿!”
那人脸色骤变,知道自己等人身份被看穿了,刚欲起身叫众人动手,不曾想阎六忽然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有一只手掏出把障刀,直接割断了他的喉咙。
他迅速起身,环顾四周,食摊里不少人都穿着这种靴子,显然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已经被巡疗司的鹰犬们看穿了,来了这一出瓮中捉鳖。
他急忙招呼几名手下,一把挟持住许朝宗,低声急呼:“速走,此地有埋伏!”
话语刚落下,一支弩箭破空,从芳林门的方向飞射过来,精准无误地钉入阎六脚边。裴煊一个闪身,身影从城门口,一跃而下,翻滚间已至数十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