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叶随风不止一回地劝她,“外婆啊,干脆换一个新的算了。”
外婆总是笑眯眯地说:“还能使着呢!白瞎那个钱作甚?这过日子啊,能省则省,攒下钱来供外婆的乖乖外孙女念大学。”
外婆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有时候记不清事儿,但她却从未忘记省钱供她念书这件事。
上次母亲打电话骂她高考发挥失常,外婆知道了什么也没说转头回屋给了她一个包的板板正正的塑料袋子。
叶随风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个盛挂面袋子,挂面袋子里面包着红纸,揭开红纸一看,是一张存折。
屋外的戏曲声依旧断断续续,叶随风抱着录取通知书掩面低声痛哭。
选学校也好,选专业也罢,她的第一出发点都是尤亦寒,从未考虑学校专业的前景如何,以后的就业形势如何。
她选择的狭隘未来只有自私,只为成全自己的痴恋,没有旁人,也没顾念恩情与孝道。真的值得吗?
然而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已无反悔余地,只能如此走下去。她心里一个小小角落里还是在殷切期盼,时空扭曲造成的改变真的能牵动命运的轮盘,未到盖棺,一切难定。
转眼到了开学季,叶随风的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石膏也拆掉了,但还是有点酸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她硬是咬着牙,坚持完成了军训。
一是面对硬气的教官,她有些胆怯。二是大家都在太阳底下操练,就她一个坐在树荫下乘凉,未免显得太不合群。
高中被排挤了三年,被当做异类孤孤单单的滋味不好受。上了大学,新人事新气象,她也想有个新的开始。
回到宿舍,她脱下鞋袜,撸起裤腿,小腿往下直到脚背都已经肿胀起来,又红又紫,像一个大圆萝卜。
“哎呀,肿的这么厉害。你也不早说你腿受过伤,早知道我就替你向教官去请假。”
说话的人是宿舍长方春云,她热情大方,性子活泛,一眼就被班主任相中,当了班长。
她刚从外面打水回来,放下暖瓶就过来看,关切道:“你这样一直肿着可不行,年纪轻轻别再落下什么毛病就不好了。你去学校外面那间小超市看看有没有花椒生姜,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