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推到了宇文述学的书房门口,显然是久旱逢甘霖。
书卷滑落在宇文述学的腿上,他却没有察觉。他三指捏着乌黑纤巧的永生笛,目光似凝视着它,又像是透过它飘落在遥远的地方。
叶随风在门框上叩了三下,陷入沉思的宇文述学浑然不觉。叶随风便不请自入,悄然走到他身前,拾起了他腿上的书本,轻轻搁到书案上。
这一番动作下来,宇文述学才从遐想中抽身回来。看见近在眼前的叶随风,他的目光一跳,却没有过多的神采。
“随风,你来了。”声音平淡的像是一汪死水,他的双目无光,阴沉如深夜之海。
叶随风心里一揪,仰着头往侧面佯装无事的眨巴了几下眼,硬扯出一抹微笑来看着他,“我来看看你,你的伤势如何了?”
叶随风心知自己不是什么称职的好朋友,他心伤身伤的时候,最需要人安慰陪伴的时候,她没有出现,现在才来已是稍嫌迟晚了。奈何现世与大铭之间的时差实在太巨,真让她有一种“天上方一天,人间已千年”的感受。
“无妨。”
他的言语依旧简练,但是却有哪里不一样了。他整个人好似是明珠蒙尘,更如同失去了缤纷的色彩。那抹温煦如春的微笑已是滚落大漠的一粒沙尘,湮没在他白瓷一样默然的脸庞上。
叶随风的笑容一僵,随即将笑容咧得更灿烂。“今天是什么日子,城里可热闹了。”
“今日?”宇文述学微微一怔,脑子像是转不过来一样,思虑了半晌,才道:“若没记错,今日应当是镇远将军班师回朝的日子。”
镇远将军?是谁?算了,管他是谁。
叶随风二话不说,拉着宇文述学的胳膊,就要把他从椅子上拖起来。“屋外天光正好,你看你的脸都没有血色了,再不晒晒太阳你会缺维d缺钙的。”
话一出口叶随风就吐了吐舌头,斜着眼偷摸摸地看宇文述学的表情。好在,他现在恍恍惚惚的,好像也没把那几个古怪的词放在心上。
嘴与脑不协调实在是遭罪,她每次来大铭都暗暗告诫自己要注意说话用词,注意行为规范,别让别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只是她的嘴巴实在是太快,奈何脑子跟不上节奏去审核,往往都是话说出口,方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