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压抑了这么许多年的苦闷。
“我原是酤户之女,而他是个心怀大志的少年郎……我们两情相悦,情正浓时边关却起了战事……他说要去平定战乱,他说要我等他,我一路相送送到这个村子……他说要我等,我便一步也不敢远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该如何谋生呢?除了酤酒,我别无所长……他说要我等他鲜衣怒马来迎娶,这一等就是十八年,不知他是死了还是忘了……”
点点胭脂泪,滴落杯盏中,化作苦涩水。
此时所有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时间拉得太久了,总是让人作出不好的联想,而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令人唏嘘的结局。
此时的寂静凝滞着哀伤,却很快被人打破。
一群衙役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孙家夫人。
“官爷,就是她私自卖酒!”
孙家夫人指着喻心的鼻子,谄媚地对衙役说道:“若不是妾身城里的侄子来探望说起官家不允许私自卖酒,妾身还不知道呢!这个喻娘子卖酒卖了好些年了,您可要重重的罚她!”
言罢,颇为解气地剜了喻心一眼。
为首的衙役狠狠瞪着喻心,“天子脚下如此蔑视法纪,小娘子胆子够大,可知道私酤重者可施以斩刑?眼下查的正紧,竟敢顶风作案!来人,带走!”
一招手,几个衙役立即上前架起喻心。
叶随风听到“斩刑”二字吓得魂不附体,掰扯着其中一个衙役道:“只是卖酒求生而已,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为首的冲着叶随风道:“你跟她是一伙的吗?若是毫不相干,速速闪开,别碍着官府拿人!”
喻心看着泪雨涟涟的叶随风,却是越发的冷静,对官差说道:“各位官爷,这位姑娘只是小店常客,与我全然不相关。各位瞧,如今天雨地湿,不便行走。我内间还有几坛好酒,几位官爷不妨浅酌一二,歇息片刻。我不跑也不躲,只想跟熟客话别一二,还望通融。”
几个架着喻心的衙役早就闻见了满室酒气飘香,现在听喻心这么一说,哪里还能控制住腹中躁动不安的酒虫,都热切地望着为首的官差。
为首的人摆了摆手,“罢了,谅你也不敢逃脱。兄弟们就先歇歇脚,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