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胁迫,那么主使者重罪无恕,而受人指使的却可以从轻发落。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诱人作恶罪加一等。”
叶随风摇头,“能被利益所诱惑,说明其人也是心术不正。”
斐玥公主惨淡笑道:“可普天之下,又有几人抵得住重金之惑呢?”
叶随风默然。
斐玥公主又道:“此律法旨在重判主使者,从根源上杜绝罪案发生。”
叶随风低喃道:“似是有些道理,只是没有必要轻判从犯啊,他们也是在犯罪,也是在为恶啊!”
“可若是同罪,又如何分得清孰轻孰重呢?难道随风不觉得主谋才更加可恶吗?他们兵不血刃,却能同时覆灭两拨人,从命者手染血腥、万劫不复;受害者,更是丢了性命,可那些主谋们却依旧高枕无忧。”
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叶随风一时无言。
她终于明白为何农彩妍会如此激愤,若是此案果真定为买凶杀人,那么很可能赤火的存在便会被忽视掉。官府不会用心去追捕,便是追捕到案,若是不判其死罪,还是难平众怒,难让冤魂安息。
叶随风安抚农彩妍道:“你且稍安勿躁,此案尚无定论,一切还是未知之数。”她双手抚在农彩妍的肩膀上,“相信我,我也不想看着赤火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恶徒逍遥法外。”
或是叶随风纯粹无瑕的眼神触动了农彩妍,她含着泪点了点头。
斐玥公主也没回自己的公主府,而是跟着叶随风去了她的明月斋。
傍晚时分,最新的消息传来了——六皇子的官家郑宽,认罪了。
叶随风仰面坐在官帽椅上,半晌没有言语。饶是头疼欲裂,心脏撕痛,她仍是咬牙坚持着站了起身,她缓缓走到斐玥公主座前,面色平静地说道:“公主,明日便是我履职之日,不知公主可有空暇,陪同我入宫一趟?”
斐玥公主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眸,知道其意难平,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叶随风穿戴好官服,掏出了乌金丹,塞进嘴里一颗。
她心疼着珍品又被自己给浪费了,可她身体承受已到极限,若不服药略微缓解,只怕自己根本就支撑不住。
她与斐玥公主约在朱雀门,再一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