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又病了?怎么不曾上禀寡人?”承恩帝面露焦愁,又道:“依你之意,又当如何?”
贺大人自袖口掏出一沓厚厚的奏章,毕恭毕敬递到承恩帝眼前。“在觐见圣上之前,微臣已于户部进行过几次磋商,依据国情民情,拟出了几条可行之策。第一,凡事年满六十,无子或者失子,一年给予纹银五两,米粮……”
贺大人尚未言毕,承恩帝便打断道:“好了,奏章暂且放这儿,兹事体大,且容寡人细思深虑。你先退下吧。”
贺大人剑眉微蹙,只好先行告退。
承恩帝的情绪又低落起来,方才听叶随风讲故事得来的片刻欣喜,此刻已然荡然无存。他将书案上的奏章往旁侧一推,腾出一块空隙来,胳膊拄在书案上支棱着脑袋,愁云惨雾笼罩在其眉间。
叶随风不知所措,往前走近了几步,伸了几次手,却不敢触碰承恩帝龙体。
她听承恩帝口中低声絮絮念着:“又病了,怎生是好。”
叶随风心头暖热,这身在云端、高高在上的陛下,在他宽大的胸膛中却有一颗慈爱的为父之心。她心里既是感动,亦是歆羡。
“若知圣上一颗爱重之心,太子殿下必能霍然而愈,神采奕奕。”
承恩帝偏头,见叶随风恻然动容,目光盈盈,澄澈的眼波中涌荡着对他人疾苦的悲悯之情,心下一动,看向叶随风的眼神不觉得隽永起来。
他展开方才贺大人递上来的奏章,瞧了一眼,又转而看向叶随风,手指轻叩了几下案面,问道:“你怎么看?”
叶随风诚惶诚恐地看了一眼书案,又看向承恩帝,语出从心道:“卑职以为,垂暮老人,若是没有儿女奉养,干不了活,又没有收入来源,晚景凄凉。若是朝堂能拨出一笔款项,专为资助这部分人群,不仅能使老有所养,百姓安乐,更能显示大国气象。”
承恩帝又重新将奏章看了几眼,边看边言道:“寡人虽是在外多年,却不曾为吃穿忧愁过,却亲眼见到过吃穿不济的穷苦百姓。若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人人少裁几身衣裳,少开几次宴席,将银两尽数用于孤老无依的百姓身上,户部便用不着抓心挠肝了。贺卿此策,只怕会遭群臣反对,引起轩然大波。”
承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