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半周,以后背迎上千钧之击。
饶是叶随风以宇文述学为人肉垫,亦能感觉到冲击之力。
耳畔传来一声压抑闷哼,于咆哮的浪流声中如米粒之珠,却分外清晰入耳。
紧接着一股热血自他口鼻喷涌而出,溅射在叶随风脸上、脖子上,冰冷的肌肤触碰上热烫的血液,好似被火烧火燎一般,几欲烫起燎泡。
即便如此,宇文述学铁箍似的臂弯也没有松开半分。
叶随风见此状,泪如雨下,在脸上冲刷出道道血痕,摧心剖肝般惊痛。
谦和似亦能感知宇文述学的痛苦,它发出阵阵哀嘶,克服了对激流猛浪的恐惧,逸尘断鞅而来。
也幸有此巨石,宇文述学与叶随风得以暂时卡住,不被浪潮继续冲走。
宇文述学咬紧牙关,吃力地将结了环的腰带挥起。吸饱了水的腰带愈发沉重,负了伤又精疲力竭的宇文述学更难以命中,他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此时的叶随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只是凝眸脉脉注视着他,盈盈眼波中流动着缱绻之情。
黄泉路迢迢,携手赴冥冥。
宇文述学眸光骤然洞朗,燃起如炬之光。
他瞄着谦和脖颈,竭力抛掷,终于将套圈环在谦和脑袋上。
谦和扬起修长的脖子,套圈顺势而下,滑落到脖子底部。
谦和卯足了劲儿,掉头往河道反向而奔。它与奔流不息之河为敌,拖拽着有如千斤之重的二人,艰难地前行。
谦和每前行一步,都在泥泞的土地上踏出一道深沉的蹄印。
腰带被抻直,绷得紧紧的,似有微弱裂帛声传来。此刻叶随风方知,命悬一线的真实含义。
宇文述学手臂血脉贲张,肌肉暴起,原本苍白的肌肤浮泛起一层薄红。
他将叶随风的身体夹在双臂之间,揽着叶随风的一只手也转而抓上腰带,拼劲全力向上攀爬。
一人一马的努力有了明显的效果,宇文述学与叶随风距离岸边越来越近,希望近在咫尺之间。
刺啦!
一道刺耳的割裂之声,却将二人的希望生生割断。
承载着他们的腰带终于到了极限,撕裂断开在距离岸边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