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城门口的还是上次被宇文述学挟持的那个官差,他遥遥见着逸尘而来的谦和,老老实实地放行了。
才行了数十步,突见一妇人自阴影处冲出来,拦截在马前。
叶随风抬眼一瞧,正是上次抱着婴孩跪在城门口的妇人。她心里疑惑,不知道为何妇人要当街拦马,却见妇人猛然仰头,目含高怼,面露怒色。
妇人气势汹汹地用手指点着宇文述学,悲愤道:“都是你!非要差爷开门放我们进来,害得我孩儿染上瘟气,撑不过三日便死了!都是你的过错!都是你害的!”
叶随风又是同情又是愤怒,“怎么能是他的错?他帮了你,还要落你埋怨?真是岂有此理!”
妇人听罢,更加恼怒,“他若不多管闲事,我的孩子也不会无辜枉死了。”说着还想要上来掰扯。
宇文述学一言不发,夹了一下马腹,谦和疾行数步,将如癫似狂的叫嚣着的妇人甩在身后。
叶随风回首看着宇文述学,见他眉头紧蹙,眼神格外幽邃。
“你别放在心上,她……也只是受打击过大,一时想不通才这么说的。”
宇文述学轻声“嗯”了一声,便不再做声。
叶随风目光往道路两边来回飘荡,来往之人俱是满目愁苦,不闻欢声,不见笑靥,一片沉郁。
痛呼与哀嚎却不绝于耳,街陌处处弥漫着衰败死气。饶是叶随风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也被这沉重的气氛压得直不起腰、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