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惊异地看着宇文述学,见他额上青筋鼓起,赤红的双眸露出犀利的眸光,脸上的肌肉紧紧绷着,是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狰狞表情。
宇文述学的手指深抠入地,在坚实的土地上硬是挠出了十个细长的深坑。
“我要解药。”他的声音如同被火燎过一般嘶哑。
邪医深深地看着宇文述学,从怀中掏出一个宽口粗瓶,轻缓地扔到叶随风手里。“拿去罢。你可以走……”他用手一指宇文述学,“不过他得留下。”
宇文述学用鲜血淋漓的手紧紧扣住叶随风的胳膊,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拿着解药去杏花堂,去找……范神医的徒弟,让他研究这个解药的成分,列出药方来……让长夜……送去萍阳……你骑着谦和去,它……认得出路……”
叶随风胳膊被他捏出了淤青,她却浑然不觉得疼。她泪花闪烁地看着他,“那……那你呢?”
“我不会有事的,救人要紧……长歌他们……撑不了太久……”
叶随风紧紧搂了他一把,而后拿着解药头也不回跑出院子,骑上谦和扬尘而去。
林风萧萧,前路冥冥,红隼的啸叫此起彼伏。
叶随风抹了一把眼,紧紧抓着缰绳,伏在马背上,不住地在谦和耳边叨念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她在骑马上只是新手,谦和稳健地慢行她尚能独自应付,可谦和这千里良驹绝尘奔跑起来,她根本难以驾驭,亦不知道如何迎合它的气息与步调。她只能牢牢地把着缰绳,紧紧踏在马镫上,任其颠簸,任腹内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