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非也并非如此分明。不问清浊,端看流向,你若执意要将一切辨个明白,只怕你便是行错了方向。”
叶随风缓缓地摇着头,永昼所言的字字句句都能入心,可是无论如何拼拼凑凑,她却始终凑不出一个真正的含义,她不懂,也不想懂。世界是残酷的,时间是残酷的,命运也是残酷的,可游走在这宛如刀锋利刃的残酷之上,难道就不能保有一些人性的美好吗?如若不能,那么这淡漠的人生又有何意趣可言?
假面假脸,假情假意,涡旋于欲望之海中,任其浮沉,不求本心,但看去处。
叶随风的脑袋一直像是钟摆一样,极其缓慢地微微摇晃着。
或者是她天真,或许是她幼稚,可她不想妥协,更不想要沉沦,这是潜藏在她内心中的一点执拗与倔强。大铭也好,现世也罢,她不想做一叶被风与浪流所驾驭的小舟,而是要当顺风能行,逆流能上的船舶。
叶随风并不认同永昼的言论,却也没有出言再继续反驳。
她与永昼,一个是不停歇的风,一个是奔流的河流,向着不同的方向,既不相容,也不同路,各自有各自的坚持与倔强,注定是谁也无法说服谁,又何苦来的白费力气呢?
叶随风将视线移到八皇子身上,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毕竟他才是主将,拥有着最高的决策权。
八皇子静静地听着二人剑拔弩张地针锋相对,始终自己孤据一方狭小的天地,仿佛是被忽视遗忘了一般。
他脸上的表情又归于平静,像是无星无月的夜空,茫茫一片,却是什么也寻觅不到。惟有喉结上下滚动起伏着,宣扬着他情绪的微妙变化。
当叶随风跟永昼的论斗归于沉寂,八皇子便缓缓地走到二人近前,目中之光初时如微茫萤光,而后一点点明亮起来,当人站定在叶随风跟前时,眸光已是如阳光一般,皓曜且坚定。
“莫再争论了,我意已定。”
他将目线慢慢地移到永昼身上,“宣晖,我知你事事皆是为我着想,让你思量至此,也确实是辛苦你了。”
八皇子说话时,永昼的目光是越来越寒凉,眉头也是越来越紧蹙,仿佛已经能够预见到他接下来的话语。
“可是正如叶姑娘所言,若连近在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