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随风轻轻地摇了摇头,悻悻言道:“薛碧云跟喻心姐在年纪上就有些差距,堂堂丞相府是不可能仅仅只凭借一块玉佩,就这么糊里糊涂、随随便便地认下一个女儿。这其中肯定不会像是我所说的这么简单,应当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那个薛碧云……她不简单……”
叶随风又想起上元之夜,她与薛碧云独处时的情景。薛碧云那宛如豺狼虎豹一般凶狠地眼神,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凌厉威慑力,至今回忆起还让她心脏紧缩。
“她的夫君无端横死,就连薛家之人也在同年分别卷入几桩祸事之中,到如今也都无人幸存。这么多的意外、巧合穿在一起,也许就算不得意外,也算不得巧合了。她现在坐拥亡夫的巨大财产,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镇远将军神色凝重,“依姑娘所言,此女城府极深,且心狠手辣,那她冒名入丞相府,其背后当是还有更大的阴谋……”
叶随风苦着一张脸看向镇远将军,无可奈何地说道:“也许是我太过自大……但她那更大的阴谋之中,说不定有一部分就是冲着我来的……”
对着疑惑不解的镇远将军,叶随风简单的把两人的恩怨纠葛叙述了一遍。
听罢,镇远将军还是无法理解薛碧云的想法,他摇着头说道:“明明叶姑娘是救了她,可她竟如此恩将仇报,此女简直不可理喻。”
叶随风叹息着扬了扬头,“这或许便叫做‘好心办坏事’吧,我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她所需要的。她肯定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若是寻不到一个信念或许便撑不下去。恨着一个人,会积聚起极其强大的力量,能够更有勇气地活下去。”
她又苦笑了一下,她究竟是何德何能,可以让好几个人借由痛恨着她来面对今后的人生。尤亦寒是这样,扬清和是这样,连薛碧云也是这样。或许她这个人就是这么的可恨吧!
心里这么想着,一根心弦蓦然撩动,震起一波酸涩的余韵。
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别人呢,就连她自己,这么多年也是依靠着一路贬低厌弃自己过活。让自己荡入谷底,才无惧低处的黑暗与湿冷。
“己饥己溺,此乃善举,叶姑娘无需介怀,世上万事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天地。”
叶随风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