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将肺腑从口中咳出一般。
叶随风连忙上前给镇远将军顺气,长歌跑到外间给镇远将军倒了一杯水来。
好不容易将咳嗽平息下来,镇远将军闭目倚在床头,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憋得连脖颈都红透了。
“我有一件秘辛……原本不欲告知于你们,唯恐给诸位带来杀身之祸,可我如今已然是朝不虑夕,日薄西山,若我不对诸位言说,只怕这件秘辛便会随我入黄泉,下地府。到时让心怀不轨之人兴风作浪,我大铭便是危机四伏了。几位可愿冒此风险,听我之言,而后力挽狂澜?”
镇远将军说得郑重,宇文述学应得郑重。“将军请讲。”
“虽无确实证据,但我想我此番遭遇定是与我撞破这秘辛有关。”镇远将军娓娓道来,“诸位可知,我大铭如何核实战功?”
叶随风茫然摇头,镇远将军也压根儿没打算让他们解答,于是又自问自答道:“乃是核算耳级。战胜之后,会有专门将士清理战场,取敌耳级,再交由随军监理官,再由监理官逐级往上呈报,数目共要核对次,故而很难在数目上作假。可衡量军功,歼敌数目又是相当重要的一项,更是能凸显一代将领的能力,所以有心升迁的将士素来看重耳级数目。”
“耳级?”叶随风茫然地看了一眼宇文述学。
宇文述学低声对她解释道:“就是耳朵。”
叶随风忽觉双耳一凉,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听说过首级,耳级这个词还是第一回听说。也是,总不能把敌军尸体的头颅都割下来,太残忍不说,也不好携带啊,让会数数的官员心惊胆战的。
“此番出征,我为主帅,薛遣为左将军,何闻为右将军,薛遣率军做先锋军,我与何闻兵分两路紧随其后。薛遣先行,不日便有捷报频传,据监理官初核,杀敌数目十分可观,可谓是以少胜多,大获全胜。我便对此生疑,薛遣此人智谋武艺皆是平平,若无高人背后指点,很难让人相信他会取得如此辉煌的战功。更让我怀疑的是,他作为先头部队,只为探路、探究敌方虚实,何以会连连与敌方主力军正面交锋?且能连战连胜?这似乎有些不合常论。”
宇文述学眉头锁得更紧,脸上浮出一丝冷峻,“莫非是……”
尽管宇文述学话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