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举人来,有何贵干?”
“自然是为了金口码头,以及附近村湾建合作社的事情。”陈吉发笑道,“先前郑三爷来探访多次,姚老爷事情繁忙,没能见着,今日晚辈专程前来,恰巧您有空,不如把这两件事再详细议一议?”
姚千户有些不自在,他不习惯这种明明有事放在一边说别的,而且心中忧心儿子,于是也不客气。
“老夫今日有事烦心,码头与合作社的事情再说。”
“哦?姚老爷有何事?方不方便让晚辈参详一二?”
姚广德瞟了陈吉发一眼,心说这小子明知故问,果然读书人都是弯弯绕,没一个好东西。
“哼,家务事罢了,不劳操心。若是没旁的事,举人事忙,便先去忙吧。”
陈吉发笑吟吟,不急不慌。
姚千户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这种生下来什么事都有人为他做,面子的确比什么都大。得让他操操心,落落面子,他才会真的感觉到恩情。
“既如此,那晚辈告辞。只码头上的生意,还请姚老爷多照顾。”
姚广德有些恼火,心说这个陈吉发真是不痛快,却见对方真的起身要走,又有些慌神。
管家连忙上前给他递话。
“老爷!现在不是讲面子的时候。人家如此调门,想是把握十足,稍稍忍耐便能换少爷回家!”
姚广德还是很能听进劝的,尤其是管家这种忠仆。于是他强压下内心的烦躁,远远喊道:
“诶,那个陈举人!先别慌走,咱们再聊聊。”
陈吉发回头,笑了笑,也不回来坐,原地拱拱手。
“请指教。”
“谈谈吧,若是金口这边,让你们来办合作社,你们给我什么条件?”
“与郑店一般。如今郑三爷是郑店的话事人,每年分红的银子有三千两。”
原先郑店镇每年的给郑举人的进项银子有七八千两,郑老三只分了一百两。如今陈吉发本人不从合作社分红,只拿米粮行一份产业红利,因此郑店原本需要孝敬郑举人的银子,再加上经济增长带来的进项,就算郑老三如今的收入涨了数十倍,郑店的百姓依然得了好处,家家户户比往年都有银子结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