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帝国,大多数城市,也都是老样子而已。
他叹了口气,冷下脸,喝退那些人。
“都闪开!不长眼睛,没看到小爷跟着那丫头吗?爷已经定了买她,你们找旁人去吧!”
那些人讪讪离去,眼睛却不放过他们,似乎仍有期盼。
陈吉发不与他们对视,拉着那丫头赶紧往前走。
“俺什么时候说要卖给你了?”
“权宜之计。”
“哼,你若不安好心,俺就是死也要让你脱层皮!”
“嗯,有志气。就这里吗?”
“是。娘,我回来了。”
这是一处搭在大杨树下的窝棚,用芦苇桔梗简单搭了个能躺人的地方。
有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人躺在里面,面上糊满了泥浆,额头耷着块破烂的布包,身上盖着破烂的草席和枯黄的芭蕉叶,正在虚弱的说着胡话。
女人没有回应丫头的呼唤,后者上前探了探女人的鼻息,松了口气,又起身忙着点火架炉子,用破了半边的陶碗,准备给娘煎点药喝。
“去我家吧。”
陈吉发看着她忙碌片刻,突然开口。
丫头的手顿了片刻,并未抬头,也没说话,接着又开始风风火火忙碌起来,捣鼓片刻,倒真让她用半片陶碗煎出几口浓稠的药汤来。
她将药汤摊凉,然后凑到母亲嘴边,发现喂不进去,于是自己先抿了,皱着小脸忍着苦,给母亲度到嘴里。
陈吉发看着她忙,索性坐下来帮她。边帮虑着药渣,边轻声说道:
“就算有药,你娘住这里也很难挺过去。你弄来那些银子,也不能露白,不能给你娘吃太好,不然周围这群人看见了,怕是要对你们母女不利。”
那丫头给母亲喂完药,抬起眼看陈吉发。
“你啥意思?”
“跟我走吧,我院子里只有个书童,本就想买个丫鬟使唤。我看你挺能干的,回去帮我打理家务,我每月给你二两银子。我们不签身契,什么时候你有了父兄的消息,随时可以辞行离开。”
“河南的粗使丫鬟一个月只要八百文。就算南京城的贵些,撑死一两二钱。你给俺开二两,是打算做贴身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