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染两千匹,一年就是七十万匹。虽然与苏松布业的整体规模比还是不够看,但这是头一年,而且若都是这种精染的彩布,怕是要直接吃掉全部高端染布市场。
庄志业被陈吉发的雄心壮志震撼,也有些疑虑在其中。他捋着细碎的胡须道:“陈公子可知,如今彩布销售几何?”
古代没有统计局,只有极少数大的行会才掌握市场数据,因此,庄志业此问,是害怕陈吉发不了解市场,胡乱开口。但他不知道陈吉发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历史上的市场数据,他可以直接查询。
“晚辈不才,也估算过一二。江宁、上元两县,一年销布六十万匹,绢十二万匹;应天府全境,销布三百万匹,绢近五十万匹。南直隶诸府富裕,苏州、淞江皆为此例,总数过千万匹。其中,棉布有半数为彩布,绢几乎全部为彩绢。如此计算,仅南直隶一地,日染万匹也是完全能消化的。”
庄志业没想到陈吉发随口说出的情况,竟与商行多年来积攒摸排的数据相差无几,心中大为惊奇,但还是实事求是的指出其中问题。
“但新式彩布毕竟是高端布,市场有限。而且,南京有好些个布料商行,想全部吃下这个市场,不现实。”
“没错,但如果市场持续扩大就不同了。只要咱们的彩染布足够便宜,便会有更多的百姓消费。南京足有百万人口,却每年只卖出百万匹布,还要考虑到王府贵族靡费,实际上平民百姓一人一年也用不上一匹布。在晚辈看来,让百姓人人有衣穿,既是士大夫于天下的道义,也是商者创造财富的途径。这其中,关键便是降低成本,让人人都买得起。”
白白胖胖的庄志业捋着胡须,微笑起来。
“陈公子倒是让我想起一位大诗人。棉布本身就不是所有百姓能用得起的,染布只能降低成本,让更多人用罢了。不过公子的意思我懂了,谈谈合作细节吧。”
庄志业说的就是杜甫,陈吉发自然不敢和杜甫比胸襟,但他带着系统,有具体的技术方案,所以他不去喊杜甫那样的口号,却能够解决实际问题。
“其实棉布成本也可以下降。若是棉布本身的成本也下降,百姓就用的起了。”陈吉发思虑片刻,将这个巨大的诱饵抛了出来。
果然,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