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就比方这胡家,当初郑氏封锁江口,所有海布必须拿他的令旗才能出海,淞江布业本打算团结起来不出货,饿死那只海龙王,结果胡家率先打破僵局,主动让出了海布份额,只抽五厘的利钱。这下子,那些本就急着出货的老板们纷纷投靠了胡家,他们便一跃成为举足轻重的大势力,如今淞江出海的所有棉布,都由胡家与郑家交涉。”
陈吉发心中了然,商人逐利,只要足够的有利可图,是不存在什么气节道义可言的。要获得商人的支持与拥戴也很简单,让他们一直安全的有利可图便是。庄志业讲这个事情,其实也是暗示他,可以对淞江布业的人分化瓦解,他们苏州人不会干涉。
“小弟受教了。看来,之前考虑的还是太保守了,咱们完全可以加快脚步。”
“主要看你。年后你就要进京赶考,若得天子赏识便会赐进士,大哥不想耽误你的功业。”
“庄大哥考虑周详,不过小弟这点余力还是有的,回头您安排两匹快马,往来周转消息。”
“小事情,放心。走,咱们去会会胡公子。”
胡金权拿下了拍品,正在两个仆役帮助下开箱验货。他看的仔细,还伸手沾了些染料闻了闻,舔了舔。
“胡公子,这东西虽然无毒,但吃进去总归不干净。”
胡金权抬头,看见出声提醒的陈吉发,于是笑了笑,吐了口唾沫。
“职业习惯,染坊的料子用眼看不出成色,唯有尝一尝方知道合不合适。”
“您可真是练得一手绝活。”
“可不是,胡公子在咱们布业是有名的敬业了。”庄志业也帮腔调侃。
“嗨,老庄又拿我开涮。我倒是奇怪,你这无利不起早的人,为何这么赚钱的买卖,一千两银子就卖给我?”
庄志业笑而不语,聪明人果然见微知着。
“果然有大生意瞒着我。老庄你不厚道。”
“先别急着呛我。给你介绍下,这彩染布的法子,是这位陈公子想出来的。江夏陈子安,今年乡试举人。”
“哎呀,失敬失敬!”胡金权转弯极快,先前还在于庄志业熟络笑骂,这会子立刻恭敬向陈吉发作揖,“往后还请陈公子多帮衬,咱们淞江生意难做,没有各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