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乡试考中举人,如今进京赶考,在下便过来认个亲,拉拉家常。”
原来是这么层关系。陈吉发连忙如实回道:“担不起江夏熊氏女婿一说。芝冈公子女俱在,晚生是熊氏旁支、江夏熊广源秀才的女婿。”
“哈哈,子安过谦,一笔写不出两个熊字。求学时,熊广源夫子与在下也算有过数面之缘,论起辈分,他算是在下族叔,你我当论兄弟。”
“这如何当的起?”
“当得起,当得起!”
“先生折煞晚辈了,还请赐教。”
“哈哈,倒是个谦逊的后生。”熊开元笑道,“来,坐下细聊。”
陈吉发与熊开元落座,这位鱼山先生果然是个闲人,竟真的开始拉家常。
从他小时候在嘉鱼的趣事讲起,又谈到他求学科举的经历,一桩桩,一件件,如数家珍。
“万历四十五年童生试,我以第一名入嘉鱼县学,次年得晋桂榜,原以为人生顺风顺水,初到京师,也是狂傲不羁,结果万历四十七年的会试,竟然名落孙山,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崇祯四年,在下晋吏科给事中,本想有一番作为,可因弹劾王化贞遭人嫉恨,被诬陷京察造假,如今免了官身,唯有着书念佛。在下听家乡人说,陈子安原是商人,十七岁才开始读书,十八岁连中秀才、举人。此外,还在江夏做得喏大事业,安靖乡里。与子安比,在下痴长这些年岁,却是一事无成,真感慨也。”
“晚生现在也不过白身,鱼山先生多年宦海浮沉,自然比晚生懂得多。往后还请多多指教,免得晚生走了弯路。”
“谈不上指教。子安往后准备往何处去?”
“这个得看圣上心意。”
“诶,圣上心意固然重要,个人志向也同样重要。子安如此年轻,要学会爱惜羽毛,最好能现在京城谋个清贵位置,积累资历人脉,今后才好做事。”
陈吉发想了想,没有顺着他的话说。
“晚生没有先生这般大的志向,也不求今生能入阁拜相,只想外放做些个小事,造福一方百姓足矣。”
熊开元眯起眼睛,听出了陈吉发言语中的冷淡和拒绝,于是也不强求。
“子安有自己的打算便好,无论走何种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