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很快到了韦口渡附近,泥鳅指了指某处泥塘边的芦苇丛,果然在里面隐约看见有人。
“那是个暗哨。若是有人靠近,他们就会报信。”
“一帮流寇,这么有章法?”
徐百川也是北面逃难来的,知道些情况,接口道:“若是北面来的流寇,好些个原本就是边军。朝廷不发饷,土地又被军官兼并,活不下去了,只有跟着流民闹事。陕北原本有八大王,起家的老兄弟多半是边军士兵。”
“也是。”郑红绫想起了她爹的旧友,来劝降她爹的那个人,似乎就是边军军官。
几个人正趴在暗处商议,那边芦苇里突然响起几声不自然的鸟叫,来回几次应答之后,从里面冒出一队人马,都是渔民打扮。
“他们出来了!”泥鳅轻声叫道,“嚯,看到那个大胡子没?就是他们头领。这是要干啥去?”
“总不会去做好事。你们几个,分别去前方几个路口,把他们盯紧了,搞清楚他们的目的。”
几人分开行动,远远的跟着这帮人。
他们行动极有章法,虽然只有三四十人,却前有探子,后有殿后,往来消息传递十分灵通。郑红绫他们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若不是泥鳅对地形极为熟悉,还真不一定能及时躲开。
这绝对是训练有素的溃军,而非流寇。
入夜时分,这帮人到了另一处湖汊子,摸黑在芦苇荡中安顿下来,悄无声息,近在咫尺就有座渔村,却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帮贼匪的存在。
郑红绫他们远远的汇合,找了处易于观察的坡地驻扎,也不举火,借着月光,摸黑商议对策。
“从方向上看,他们要去西塞山。”
“是要逃回黄州吗?”
“不可能。西塞山有驻军,江上还有巡检。要说回黄州,从韦口渡不是更近?”
“那是去抢哪里?”
郑红绫看着地图,脑袋生疼。她最讨厌这些拐弯抹角的东西,憋屈了这些天,只想找人好好打一架。
这帮天杀的匪贼,心眼子多,真难搞!
梁齐到底年轻凶狠,嚷嚷起来:“要不等明天天亮直接干他娘的!”
这话说到了郑红绫心坎上了。不过,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