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来,伸到陈吉发眼前。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正经东厂番役的铜牌!”
“哟,演戏还挺真的。”陈吉发毫不紧张,“竟然还准备了假铜牌。你也不用挣扎了,盗窃军机,你这细作就算自称天王老子,今日也要军法处置!”
张队头气急,他作为厂役,稽查百官,从来都是蛮横惯了的,往年任务,都是报了身份,便自有官员认怂,帮他跑前跑后,即便有个别硬茬子,亮出铜牌,也都忍气吞声,不敢再造次。不曾想,这陈吉发却是与众不同,偏偏死活不认,逼他太甚!
罢了,先前还觉得这人生意人本性,准备发笔横财帮他遮掩一二,如今也不用藏着掖着,干脆撕破脸皮,让他家破人亡!
“哼,老子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今役长就在湖广都司衙门,你将某报上去,自然有人确定身份!”
“你们在都司衙门也安插了细作?”
陈吉发佯装大惊失色,张队头忍无可忍,大声叫嚣着报了个名字,果真是薛玉宗的属官,同陈吉发还有过数面之缘。
东厂对朝廷百官和军队的监控是成体系的,往往重要的文官和武将身边,都有番役的存在,有些品级还不低。有些重要的军队还会有专职的监军太监,这些明面的监军与暗地里的番役,构成了掌握百官动向的整个情报体系。
陈吉发捞到了想要的情报,不再理会张队头的叫嚣,将赵坤兴和徐成洛带到隔壁房间。
“你们如何看这件事?”
徐成洛摸了摸头,他不太懂这些,直说听哥哥的。赵坤兴懂得多些,沉吟道:
“东厂番役稽查百官,是皇帝的眼线。如今处置不当,极可能招来缇骑拿人。如今这个局面,吉发剿匪有功,按说面上不会有什么大罪,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如今产业大了,他们想要分一杯羹,肯定会反复罗织罪名,敲诈勒索。这姓张的说不定早就有意,只是在等机会而已。”
“没错,但我不想如他们的意。这段时间,我看邸报上讲,刘荣嗣大人正在被查,里面就有东厂罗织的罪名。刘大人清正廉洁,鄱阳湖治水有功,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无非就是这帮蛀虫盯上了五十万两治水的银子,刘大人没给而已,真是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