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情到底影响身体,她在家躺了几天。
因为害怕过去的丑事被人知晓,她不敢去请假,也不愿女会的人来看她,于是干脆辞了工,在家将养了一个多月。
到三月份的时候,她再出来找工作,就正好碰上了陈友富的酱菜厂开工。
荣氏原本在山西的相公家里就是做陈醋的,酱油酱菜同陈醋的原理本是差不多的,只是工序不同而已。
她想着自己有些基础的,于是报了名。
进来以后,果然比旁人学得快,干得好,一来二去,就成了厂里两个管事之一。
有个从江西过来叫刘远的人管着男工和外面的客户,她就管着女工和厂里的账目。
陈友富平日里不怎么管事情,每日来逛两圈,除此外就是在附近钓钓鱼,偶尔一个人去听听戏。
厂里的事情,尤其是内部管理这块,渐渐就都交给了荣氏。
事实上,这酱菜厂对于陈友富来说更像是消遣,而对于荣氏来说,更像是事业。
每日里,账目进出,生产工序,都是荣氏在安排。
听见外面的响动,荣氏起身,从门后拿起一根木棍,起身探看。
“是我。”
陈友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荣氏放下心来,藏好棍子,提了个防风灯迎出去。
“大老爷怎么这么晚回来了?今日过节,工人都散了。”
“家里没法住,过来睡几宿。刘远回去了?你怎么还在?”
陈家的那些破事,陈友富在厂里偶尔也发发牢骚,荣氏是知晓的。
见陈友富脸色不好,猜到了大概。
“刘管事下午家中有事,先走了。奴这里还有些账目。您这是怎么了?陈公子又惹您生气了?”
“可不是?如今翅膀硬了,老头子说的话没用了。不提他,心烦。”
陈友富进了自己的屋子,点燃油灯,换下外套。荣氏帮他接过来挂好,然后跑去伙房打了热水进来。
陈友富自然而然坐在椅子上,脱了鞋袜,荣氏就蹲在地上给他捏脚。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荣氏在流哨里面也有个住处,但她不愿意回去。
流哨里的流民大多都是北面逃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