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人叩谢皇恩,然后给钦差包了红包。
推搡几回,那翰林还是收了。
数额也不算太大,二十两银子,聊表心意,相当于这翰林半年的俸禄,也不枉他跑一趟江夏。
陈吉发被授官,最开心的是陈吉发父母。
年纪轻轻,进士出身,得授正七品的文官,足够光耀门楣。
宣旨之后,父亲陈友富多少天别扭的脸色总算露出笑容,一张脸满是褶子,红润有光。
陈吉发本人有些无奈,因为大名府这位置虽然比江夏靠近宣府一些,但是近的有限,中间还隔着京师,若是想要北上,关防重重。
而且,那地方靠近京畿要地,比在江夏,做事要受许多约束,肯定不会那么方便。
送走钦差,陈吉发先把喜鹊儿的事情往后放,日夜兼程先去了襄阳,拜会卢象升。
这会子,幕府的僚属正在收拾行囊,许德士先恭喜陈吉发,然后带他去见卢象升。
这位儒将得了空闲,正在后院读书。
“中丞雅兴!”
“怎的又来?不在家准备行头?”
“还早得很,又不是急缺,家中又只有学生一位独子,多尽些孝心,三月内上任即可。”
“子安做事向来计划周密,步骤分明,在家拖三个月,可是有什么谋划?”
“哪能?”陈吉发笑了笑,“只是从此少了幕僚身份,再为大人做事,怕是要隔了一层。”
“有何关系?”卢象升不以为意,“你为进士,本就不该长做僚属。大名府是老夫故地,还有些人脉在,回头给你几张帖子,你去拜望,于做事多有助益。”
“其实学生更想跟着大人做事。跟着大人,能平寇安境,那劳什子推官做的没劲。”
“子安莫要胡言。已经有了官身,便不能信口开河。如今天下纷乱,正是用人之际。你好好做事,莫要三心二意。此前江夏所行之法,你在大名府尽管推行,本官去了宣府,也会大力屯田,充实军资。”
“学生受教。”陈吉发起身长揖,“中丞出发前,还有些农具、种子赠与,烦请派人去江夏护运。”
“子安有心了。”
卢象升将陈吉发送出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