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你这大伯父不太听话,家里除了他,就没个别人能当族长吗?”
王珏已经快要崩溃了,他哭着跪下道:“您高抬贵手,大伯父不过是意气之言。”
“得了吧,他逼死良民,资敌卖国的时候可不是意气。都是赚的黑心钱,烂透了。你出去给王家的各房传话,就方才那个条件,谁签了,今天我陈吉发就杀了这人,让他做族长。”
王登库眼睛溜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陈吉发嘿嘿笑着,给赵坤兴打了个手势,后者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是江夏捕房开给晋中县的协查令,言明因王珺涉嫌走私火硝、药材给流寇,需要调查晋中王家,请与方便。
王登库脸色变了变,还是死鸭子嘴硬。
“就凭这个?你江夏的捕快,还能横到晋中不成?!”
陈吉发哈哈大笑,又让赵坤兴继续掏东西。这次,是刻印着某些字号的火铳、火药封皮,封签等等。
王登库立刻就认出这东西,是崇祯七年送去草原上那批,范永斗很少失手的人,那次犯了个大错,几乎花掉大半身家,才填满了窟窿,如今在张家口的日子大不如前。
“你——!你做的?!”
“你说啥,我不懂。但有这两样,再加上你先动的手,杀你一人,保王家平安,你觉得外面人,是抢着给咱们作证呢,还是抢着给你报仇呢?”
这下,王登库明白自己是真的栽了。
他是没想到,两年前范永斗的那次失手,竟然埋了这么大的一颗雷在这里。要知道,范家同后金的买卖,可并不是他一家的,多少山西官员和边军将校参与其中,又有多少人为这件事情开绿灯,打掩护?若是此事曝光,朝廷真的追究起来,怕是山西官员得落马一半,晋商豪门人头滚滚。
但陈吉发手中的这些证据就很有意思,能证明确有其事,却不能证明有多少人参与。这样一来,在恐惧心理的支配下,若是只死一个王登库,让这帮二愣子回江夏交差,晋中的官绅不仅不会管他王家是谁当族长,甚至还会觉得松了口气,送走了瘟神。
只死一个人,就瞒下这天大的罪恶,真是太划算了。
王登库又不是傻的,之前强硬,只是觉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