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命吧!你们这些难民,一个个身上脏兮兮的,带着一身的晦气,还想进我的医馆?想都别想!”
他指着陈康安怀里的孩子,尖酸刻薄地说道:“看看这孩子,都快成干尸了!一看就是个短命鬼!你们这些难民,就是因为你们,才破坏了咱们庆阳县的风水!老天爷才不下雨!现在粮食都涨成什么样了?我们都快吃不上饭了!”
许昌瑾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他皱着眉头,劝道:“掌柜的,你少说两句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还是个孩子,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钱贯闻言,立马调转枪口,冲着他就是一顿训斥。
“许昌瑾,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救人?”
“你怎么不去救外面那些难民啊?你有那菩萨心肠,怎么不把他们都接到你家里去啊?”
许昌瑾比钱贯还要年长几岁,论辈分,还是钱贯的表哥。
可他在这医馆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庆阳县遭了灾,百姓们都没钱看病抓药,医馆的生意一落千丈。
钱贯把这一切都归咎于他,整天对他冷嘲热讽,一点都不尊重他。
李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冷地开口:“掌柜的,你这话未免太刻薄了些。我又不是不付诊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钱贯斜睨了李农一眼,目光在他身上。
他看得出眼前这人这身行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看来他今天遇到个肥羊,他不狠狠宰上一笔,都对不起老天爷的“眷顾”。
“诊费?哼,先拿来吧你!”钱贯狮子大开口,伸出手掌,五指张开,“三百两!药钱另算!”
“你说什么?!”吴浩年轻气盛,顿时忍不住了,怒喝道,“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这简直就是敲诈!”
钱贯瞥了吴浩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呦,这位公子,您要是拿不出钱来,就别在这儿装什么大善人了。现在是什么世道?粮食都金贵着呢!这价钱,爱看不看!”
他料定了李农不会不管这孩子。庆阳县就这么一家医馆,除了他这里,别无分号。这年头,人命有时候贱如草芥,但有时候,却比金子还贵。
许昌瑾再也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