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那时莲厌还抱有一丝师尊疼爱她的错觉和温情,哭着喊:“师尊,不要赶走小莲蓬,你可以把小莲蓬关起来,关到幽闭室去,哪怕一直待在那里我也愿意……”
得到的只是訾旸的一声冷叱:“废物!”
这两个字,宛如烙铁一样充斥在了莲厌前半生里,尤其是小师妹进门后,这两个字几乎无时无刻不成为莲厌的梦魇。
莲厌喉间泣血,嘶声质问:“沈椿棠,你为什么要害我?”
阳光下,少女鬓发间的琉璃桃花钗摇曳着璀璨的光芒,她似乎怔了会儿,才又慢慢笑了起来,无辜说:“师姐说什么呢?你是妖呀,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呀。”
“是吗大师兄?”
秦浮光双拳紧握,紧紧盯着绝望痛苦的少女,最终也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沈椿棠“呀”了一声:“师兄,你不趁此机会解除和大师姐的婚约吗?”
秦浮光闻声,整个人仿佛被抽出了魂魄,没做出任何反应。
沈椿棠笑嘻嘻地扭头道:“请宗主做主,大师兄天纵英才,如何能跟妖物许配?”
莲厌看见沈椿棠说这话时眼睑下压,斜看了她一眼。
她只觉心中一万种悲哀。
她想,沈椿棠永远都不会知道,从她冰谷表白的那次,从她取代秦浮光日夜陪伴她的那时,从竹溪镇除妖归来她偷偷领着她下山看花灯的时候,她就已经打算放弃了。
她只是没找到大师兄也在的机会,和他一起去师尊面前禀报退婚一事。
沈椿棠,你为什么就不肯再多等一等呢?
訾旸做主捏碎了两人的定情玉佩。
秦浮光被沈椿棠拽走前,只神情复杂地递给了她一个乾坤袋,说:“师妹,你等我。”
所有人都离开了。
濯光宗没了个废物大师姐,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
莲厌选择了异化成男,但是异化中途被沈椿棠打断,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男人还是女人。
没有人帮她,她就像个软体动物一样,一路爬出山门,身后是红色地拖行而过的血线。
山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将莲厌堵截住了。
莲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