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在理!”
赵云礼说着,将茶碗搁向茶几,溅出了少量茶水。
“不过,我会向朝廷推举梅焕之出任落川知府,毕竟梅焕之这一年多来,在北望州政绩斐然,足矣胜任落川知府的位置。”
王川衣袖下的手已经攥得微微发白,面色却依旧从容淡定。
赵云礼举荐梅焕之出任落川知府,无异于断他一臂膀。
大乾朝官员的举荐行为,不仅是人才选拔机制,更是政治权力运作的重要方式。
举主与被举者之间,形成牢不可破的恩庇依附,这是大乾官场的生态,梅焕之受了这恩惠,便不能在义无反顾的支持王川。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果梅焕之背刺赵云礼,那么他的仕途便会止步,被所有官员排斥。
赵云礼这招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而王川却是无法阻止,只能在心中呐喊:
“好算计,好手段,赵云礼你又给我上了一课。”
“这天下人果真是英杰无数,纵使我生在新时代,接受最现代化的教育,受那信息时代爆炸性轰击,在你们这些封疆大吏跟前,依旧如那嗷嗷待哺的婴儿。”
他心沉入谷底,因为他看出来,赵云礼要对付他了。
而他只是个小小知府,如何能与赵云礼这位封疆大吏抗衡。
这一刻,摊丁入亩成为笑话,蹦上蹦下的王川成为跳梁小丑,赵云礼只是略微出手,就轻而易举将他击溃。
见王川闭口不言,赵云礼又重新端起茶碗,揭开茶盖,轻轻吹了一口,接着抿了抿,笑道:
“肃卿,可是有何不妥?”
思绪被拉回来,王川赔笑答道:
“下官认为,并无不妥!”
赵云礼轻轻点头,话锋一转,沉声问道:
“肃卿可是将落川的账本交给了锦衣卫?”
王川点了点头。
这事本就是有意而为之,何况还是光明正大,赵云礼知道并不奇怪,只不过赵云礼提这事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是敲打自己?
赵云礼倒是十分平静,似乎猜到了王川所想,自顾自解释道:
“肃卿,你将账本交给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