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缕微光。在暗夜中显得极为醒目。
“顾爷，属下查询了附近所有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十一，我们拼死拿到的芯片也不翼而飞了……我们接下来……”
顾庭舟神色淡淡地听着对面人的哭诉。电脑屏幕上的荧光反射在他金丝眼镜上，半明半暗，让他看上去就是个禁欲而危险的人物。眼眸中闪现一丝不耐：
“聒噪！”
“……”对面之人吓得闭上嘴，连呼吸都放轻了。
“你们支援不及时导致十一的下落不明，自去领罚。”手指在黄花木扶手上轻敲，“芯片在我手里，但这只是一半。”
一半的芯片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在您手上？卧草，顾爷！你是怎么做到的！太他嘛厉害了，我……”对面兴奋地直叫，舌头都捋不直了。
对顾庭舟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老大就是老大！
顾庭舟闭上眼睛，后仰着靠在实木椅背上，自动过滤掉属下的噪音。暗叹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十一一样，安静可靠。手上动作不停，他沉思着接下来的计划。另一半既然不在陆子麟手上，那会在哪里？
或许，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定错了，陆子麟并不是真正的幕后老大。只是被人推出来的靶子。
薄而白皙的眼皮猛然上掀，压声吩咐：“石头，去查陆子麟的父亲，陆展正。把他的行踪发给我。”
“好。”
电话挂断。顾庭舟手指翻飞间就把老年机拆分干净。电话卡在他手中支离破碎，包进一张纸中燃烧殆尽。
他起身推开书房的窗户，夜风夹杂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进来。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细小而晶莹的花朵在自己手掌中融化成水。
“今年的圣诞节该是白色的。”
目光悠远深长。片刻后，一甩手中水渍。任寒风呼啸猛灌进房。书桌上尚未镇压的纸张哗哗作响，如落叶般洒满一地。
顾庭舟心中长日来紧压的戾气仿佛被这股寒风吹散。不觉冷冽，只剩满满的畅意。手臂大张，怀抱着冬日寒夜的气息。半个身子伸出窗外，仰起头让雪花尽情地洒落在脸上。
很快，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