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之后,盛家的厅堂之前,仅留下盛纮、王大娘子、卫娘子,以及三兰在。
王大娘子、卫娘子端坐在上首,盛纮手持竹板,在跪地的三个女儿面前踱步徘徊,目光审视,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明兰身上。
他声音冰冷,开口问道:“错在哪了?”
话音刚落,眼见那竹板就要重重落在明兰的手心。
千钧一发之际,卫娘子迅速出手阻拦,急切说道:“方才在众人面前,五姑娘和明兰已然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主君难道还要这般不管不顾,执意责罚我的明兰不成?”
盛纮听闻此言,怒火更甚,呵斥道:“说起方才之事,明兰哪里还有半分女儿家该有的模样!真不知你平日里是如何教养的!有点力气就觉得自己能耐了?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净学这些旁门左道!”
卫娘子毫不示弱,立刻反驳:“连官家都曾夸赞明兰武艺高强,赞她巾帼不让须眉。难道主君连官家的话都不认了?”
盛纮自觉颜面扫地,脸色阴沉,面露不悦:“少拿官家、娘娘来压我!我是她爹,管教她是天经地义,轮不到旁人置喙!”
卫娘子悲愤交加,直接伸手夺过竹板,情绪激动地吼道:“现在你倒是想起来自己是她爹了!”
“我生桉哥儿时,险些丢了性命,你可曾处罚过林噙霜那个贱人?明兰缺衣少食、备受委屈的时候,你又在何处?每次一遇到这种事,总是要把我的明兰牵扯进来!如兰你不敢打,墨兰你舍不得打,就只敢拿我的明兰随意撒气、肆意糟践!”
这一番举动,实实在在把王大娘子惊得够呛。平日里,卫恕意为人老实本分,即便明兰受了委屈,她也鲜少声张。可这次,眼瞧着明兰要挨揍,她竟这般不顾一切地跳出来维护。
王大娘子心思一转,觉得这场面闹起来或许也并非坏事。正好借此机会,让官人清楚看看自己平日里是何等偏心。
她在心里暗自盘算,若是官人不打明兰了,那自然也不能责罚自己的如兰。
“到底错哪儿?错就错在我当初不该卖身进盛家换那药钱,以至于让明兰跟了你这样的爹!我哪怕在外头为奴为婢,也强过明兰这十一个年头在你家所受的委屈!你看看你,这算哪门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