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
“可父亲不喜他在京城,给出的条件也很符合他心意。”
她面向贺允城正色道:“若说岁安毁了贺家的脸面,被你们杀死,这个污点就会消失?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先害死了其母亲,后杀死其子,你们不怕被世人诟病?这与贺家想保留的脸面背道而驰吧?”
那么在乎脸面的贺家人,非要对一个遗子追杀不断,这个才是问题所在。
几番问话,让贺允城当场愣住,他反复回味向禾的问话,似乎都与他心中所虑一模一样。
他心间疑惑多年,但从未问过父亲缘由,只知顺从父亲的话,对贺岁安这个“贺家羞耻”十分介怀。
多年后再见贺岁安,他从未表示过强烈想要回贺家的意愿,一切都是父亲所说……
心头咯噔一下,贺允城置在身前的手握拳,眉目间染上自己都不甚察觉的僵硬,“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看他面色便知已经明了,向禾侧身继续朝前走,“贺岁安要的不是名分,而是为国效力;他从不在乎贺家,他在乎自己能否功成名就,另起炉灶为他母亲挣来身份。”
“姑娘意思……”他言语间迟疑半晌,道:“他故意用姓氏掣肘父亲?!”
“贺大公子当真聪慧,”向禾垂眸轻笑,“公子不妨问问你父亲,为何这么执着于杀死岁安,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十多年不变的做法,如果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一个苟合已经死了当事人,为何还要继续追杀一个稚子?
向禾侧身看他,“贺大公子想必也有过这个疑问吧?再在乎脸面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就像岁安第一次进京,若是不提起,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岁安究竟是何人。”
“父亲觉着被他烦扰了……”
“岁安自己不曾对外人提起过旧事,何来烦扰之说?”
话已至此,向禾仰头看了一眼日头,将手中大伞打开,“今日我说太多了,贺大公子不妨回去想想;那个一开始就要杀死岁安的人,不正是你的父亲吗?直言相问不无不可。告辞。”
不等他再多说什么,向禾与竹楠朝着东市走去,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愕然。
两人沉默着走了许久,转入热闹的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