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杯盏是他小时候玩闹在他爹的杯盏上画了一个笑脸。
当时他爹抱着他转了好几圈,很是喜欢,一直很珍惜,可是现在碎成了碎片,就连上面的笑脸也有些破损。
“爹。”
池渊看着心痛,若不是他被仇恨蒙昏了眼,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
薛奇本也没有错,错在自己的逼迫,自己的强制,自己的松懈,错在自己的狂妄自大,错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军队里有叛徒,若是早点发现了,他妹妹也就不会死了,雨洋也不会未足月就失去了娘亲,薛奇也不会成现在的模样,他是天大的恶人,不应该被原谅,他让自己爱的人掉了眼泪,让人伤心了,他让这个太平的世间又要沦为血海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对不起。”
“不怪你,是我爹太思念我娘了。”薛雨洋听到池渊的一句抱歉,却是摇摇头,“你也补救了,我们都走错了,都错算了。”
他丢下瓷片,站起身,眼睛看着角落里的程祥,上前去叫,无果。
池渊道:“只是缺氧太多了,昏迷的时间长了些,无碍。”
“我爹他现在在哪呢?”薛雨洋听了一半思绪就跑了,“爹一定会在密室。”
他目中无神的打开密室,密室很昏暗,在角落里燃着几根蜡烛,烛火微晃。
但在中央却有着冰蓝色的光。
薛雨洋走近,离近映入眼帘的是一口棺材,等到看清里面的东西,他噗通一声跪下,用手死死的捂住嘴,瞪大得眼睛里是难以置信。
微微的叫了声,“娘。”
冰棺里的不是别人就是他娘,二十多年,尸身不腐,与记忆里模糊的身影重合,眼角的一个痣更加确切证实了这就是他娘,他娘没有在竹林的墓里,而是在密室里,被他爹的完完整整的放到了密室里,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他爹的到底看了多久。
里面的人安详的像是睡着了一般,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苏醒。
不只是他,池渊看到也是不敢相信薛奇竟然会这么疯狂,将入土为安的人挖出来放在密室日日夜夜思人。
这是多么疯狂的举动!!
薛奇已经疯了!!
薛雨洋眼泪抑制不住的嗒嗒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