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体本能奔向他朝他扬起明媚灿烂笑容的小孩。
江虞舟清楚记得,从门前跑向他那一小截路是江暮禹摔了无数次才能做到的事。江暮禹在看不见的年岁里就已经在拼尽全力想要抓紧他。
他以前明明很心疼江暮禹,为什么从重逢到现在,他一直在把小孩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弄伤。
伤到在心底指名道姓告诉他——“我快活不下去了。”
席明烛说的没错,他可真卑鄙啊。借着江暮禹对他毫无保留的奔赴,让对方把命搭进去都不吭一声。
或许困住他们的不是道德伦理,是江虞舟怯懦的躲避。江暮禹这些日子没有跟江虞舟提过任何想要亲密的举动,只是想多看看江虞舟仅此而已。
江虞舟逃避那样的视线,他宁可隔着一道门抽烟也没法再好好呆在一个房间里。他想要让江暮禹离开副本后走回正轨。
现在,后知后觉得知对方没法离开副本。江暮禹在悄无声息中,献上性命做出一错到底的抉择。
哪还有什么正轨?
他养大的小孩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他的逃避在不自知中伤害着江暮禹——没有多少时日的江暮禹。
江虞舟以为是两个人的痛苦煎熬。
实则最煎熬的人在生命的倒计时里一直默不作声地承受着自己的回避。
如果今天陆天南和席明烛不管这件事,自己依旧被蒙在鼓里,继续无意识伤害着江暮禹。
真等到把人弄丢的那一天,他怎么办?
怀着激动的心情,最后发现离开游戏的只有自己。
光是想想,血液都要凝滞。
真冷啊,宛如霜雪沁入身体。